狗鼻子的嗅覺受體,比人類多出二億多個單位。因此,科學家逐漸仰賴牠們當副手追蹤野生動物,藉此推測族群數量。 這些「保育狗」,可聞出小自蜥蜴,大至大猩猩的動物,準確地找到強勢植物的生長處,甚至能引導海洋生物學家尋找新鮮的鯨魚排泄物。但是,狗能聞到「過去」嗎?
澳洲的傑克森,訓練了一隻名叫米卡魯的黑色拉布拉多,是世界上第一隻「考古狗」,能找出幾百年前的骨頭。《國家地理雜誌》問了傑克森一些問題:
問:你為什麼會想訓練「考古狗」?
答:我喜歡做實驗,我曾經訓練狗去找蟾蜍、無尾熊,和其他很多不尋常的東西。我想,如果我們能訓練狗去找人的骨頭,那麼,會如何影響考古學的發現?多年來,我們一直在訓練狗去發現腐敗的屍體。問題是,腐爛的氣味會蓋過人的氣味,而樹林�到處是腐爛的東西。如果我們直接訓練狗嗅出人的骨頭,就不會有周遭氣味干擾的問題。
問:為什麼你認為米卡魯能勝任這項工作?
答:牠是來自昆士蘭西部的救難犬,是隻拉布拉多,並混有些許獒犬血統。牠非常喜歡玩球。因此,我們訓練牠分辨出人骨的味道,除非牠找到那種氣味,否則不能玩球。而牠很快就迷上尋找人骨氣味的遊戲。我只要彈幾下球,問:「你要這個嗎?快去找骨頭。」牠就會跑開,東聞西嗅。不久,牠會讓我知道:「我找到了。」
問:牠如何讓你知道呢?
答:牠會把鼻子貼近地上,開始後退,彷彿在跳「月球漫步」舞。
問:為了訓練牠,你把骨頭埋在地下嗎?
答:是的。我們徵得原住民部落長者的同意,利用來自南澳洲博物館收藏的原住民祖先的骨頭。我們等於重建了一座原住民墳場,其中也散布一些動物骨頭。我們觀察到,考古狗能聞到埋在地下三公尺內的骨頭,即使骨頭小如指甲。我們甚至拿棉花球接觸骨頭,然後再接觸石塊,狗兒仍然能找到那個味道。
另外,一九七○年時,有個建商為建造高爾夫球場,推倒了一棵原住民的葬樹,發現一顆頭顱。我們認為還有其他骨頭在附近,就帶了考古狗到高爾夫球場。牠立刻瞄準那棵樹,顯得心神不寧。
問:牠找到最老的骨頭有多久歷史?
答:幾年前,有人在澳洲南部發現一座六百年歷史的原住民墳場。博物館和原住民長者,圍出一英畝的範圍來考驗我們。米卡魯不負眾望,兩分鐘內,就開始圍著一點繞圈,接著開始挖土,躺在坑�又跳上來。我問:「那�有什麼嗎?」他們回答:「六百年歷史的墳墓就在那�。」這真了不起,因為過了這麼長時間,骨頭已經沒有絲毫肌肉,完全乾了,而牠卻能聞出來。
問:你會擔心牠挖掘或將骨頭銜在嘴�時,不小心造成破壞嗎?
答:不會。米卡魯對骨頭本身沒有興趣,只想找到骨頭後,就可以玩牠的球了。
問:米卡魯下一個挑戰是什麼?
答:我們開始挑戰人骨以外的東西,例如訓練牠尋找陶器和化石。狗能找到恐龍遺骸或古代壺罐嗎?我們正在評估這些可能性。我們希望,明年可帶米卡魯到法國和比利時,尋找埋在農田底下的二次大戰戰場墳墓。對在那�殉難的澳洲、美國官兵家屬而言,能找到親人遺骨,將是一件特別有意義的事。
問:其他的狗也能成為「考古狗」嗎?
答:一定可以,只要牠們有那種慾望。若有更多狗加入,許多冷門舊案或許能得到重審的機會。例如,警察若懷疑某人被埋在後院,他們就可以利用這些狗,快速又輕鬆地找出骨頭。原住民也可透過狗兒的幫助,確認他們神聖墓地的位置,防止建商挖除墳墓。我希望更多狗教練能加入我們的行列,這是造福人群的工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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